癌症免疫治疗可以说是肿瘤治疗最新最成功的领域，也是临床医学和药物研究领域最活跃的方向，其中肿瘤免疫治疗药物最重要的标志和代表就是 PD- 1 抑制剂，但是任何事情往往都有两面性，这一治疗方法也不例外，最近有两项研究发现，免疫疗法对一部分肿瘤患者是救命神药，对少数患者来说，免疫治疗可能会加速癌细胞的扩散转移。科学家希望找到问题的原因。

最新研究是小规模研究，不足以改变临床治疗原则，但是研究提出的问题很重要，会促使开展更大规模的研究，确定免疫治疗对具体肿瘤患者到底意味着什么。美国 NIH 肿瘤研究所癌症学者 Elad Sharon 说，研究对象数量比较少，目前还无法得出确切结论，但是一方面需要开展大规模研究确定这个现象，另外一个应该对免疫系统从不同角度的理解。

过去 5 年，免疫治疗给癌症治疗带来革命，虽然这些治疗方法也会产生严重副作用，但是 PD- 1 抑制剂副作用相对低于许多经典抗癌药物。加州大学肿瘤医生 Razelle Kurzrock 说，虽然免疫治疗对某些患者的肿瘤作用并没有研究证据确定。PD- 1 对一些癌症的治疗效果好，副作用相对小，让一些临床医生选择给那些其他治疗方法无效的癌症患者选择使用。虽然产生作用的机会比较小，但是只要能发挥作用，往往是比较好的效果。于是许多医生形成了这样一个共识：试试看吧！但是有一天 Kurzrock 偶然发现自己和同事的患者使用 PD- 1 抑制剂治疗后，不仅没有产生作用，治疗期间肿瘤都生长更迅速。对两名患者进行基因序列分析发现，患者都存在罕见基因突变，癌基因 MDM2 和 MDM4 多拷贝突变。

Kurzrock 开始关注这个问题，收集更多类似基因突变人群数据，也包括实验室小鼠，存在这种基因突变的小鼠经过免疫治疗也能促进肿瘤扩散。这研究结果太让人意外，随着研究的继续，她自己甚至开始担心，这样的负面研究结果，哪个杂志会愿意接受？那些评审同行会相信？

无独有偶，来自法国古斯塔夫·罗斯研究所研究人员也发现了类似问题。肿瘤学家 Charles Ferté参加肿瘤学会议期间，听到一些临床医生这样说“某些肺癌患者用 PD- 1 治疗 2 周后，肿瘤出现爆发性扩散。” Ferté决定对这些免疫治疗促进转移的意外患者进行研究。2016 年 11 月，他们发表了研究结果。在接受抗 PD- 1 治疗的 131 名患者中，大约 9% 的患者出现这种意外后果，不仅没有治疗作用，肿瘤反而加速生长和扩散。年龄超过 65 岁的患者这种现象更普遍。

3 月 28 日，Kurzrock 等也发表了研究论文，在接受抗 PD- 1 等免疫治疗的 155 名患者中，6 名有 MDM2 或 MDM4 突变和 10 名 EGFR 突变患者，其中 6 名有 MDM2 或 MDM4 突变的 4 名，10 名 EGFR 突变患者中 2 名出现反常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