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周，美国 FDA 专家一致投票支持 CAR- T 疗法上市，用于治疗患 B 细胞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（ALL）的 3 -25 岁儿童和年轻成年患者。小女孩 Emily 被治愈 5 年的故事也打动了每一位读者的心，让这一疗法还未上市，就受到热烈的追捧。

CAR- T 疗法对广大患者意味着什么呢？哪些患者可以从中获益？

相信很多癌症患者和家属都有这样的疑问。来自美国癌症学会（ACS）的首席医疗副主任 Leonard Lichtenfeld 医生为大家做了如下解答。

美国癌症学会（ACS）的首席医疗副主任 Leonard Lichtenfeld 医生（图片来源：osmosis.org）

FDA 专家会议的目的是什么？他们的建议对于 CAR- T 疗法和患者意味着什么？

Len 医生：FDA 有责任批准新的治疗方法。在审批过程中，他们会就具体的问题参考外部专家的建议。这可能与药物是否有效和安全有关。在这种情况下，FDA 会更关心 CAR- T 疗法的生产和应用方式，以及长期的副作用可能是什么，或者应该如何处理我们不了解的长期副作用或疗效。最终是否上市的决定由 FDA 做出，但 FDA 会参考专家小组的建议。

为什么它受到如此多的关注，即便还没有批准？

Len 医生：在过去几年里，免疫疗法——利用自身防御机制对抗疾病，已经成为癌症治疗的重要一部分。我们看到几种新的免疫治疗药物上市，能有效地治疗那些过去已经无药可治的癌症。而 CAR- T 疗法如果通过 FDA 的批准，它将是第一个在临床试验之外应用的 CAR?- T 细胞疗法。它跟其他已经通过 FDA 批准的免疫疗法不同。

CAR- T 疗法通过重组患者自身的免疫细胞（特别是淋巴细胞）来攻击体内的癌细胞。科学家需要将患者的淋巴细胞取出，对它们进行改造可以攻击癌细胞，在实验室中培养扩增这些细胞，最后再回输给患者。

CAR- T 疗法过程：从患者体内分离出 T 细胞 -> 对 T 细胞进行改造可以表达 CAR 蛋白来识别癌细胞 -> 被改造的 T 细胞在体外扩增 -> 大量经改造的 T 细胞被回输给患者（图片来源：Memorial Sloan Kettering Cancer Center）

这一疗法在几种疾病中显示出良好的效果，包括一些非常小的儿童患者，他们尝试过所有已知的疗法但都失败了。这些绝望的患者使用了这些重新设计的淋巴细胞，然后看到了惊人的反应和改善。这对人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惊喜。

我们从专家会议中可以得到什么信息？

Len 医生：我们得到的信息是，专家小组认为这一疗法对一些患者是有效的。重要的是，专家小组同意尽快让患者用上这一疗法。他们全部都认为不应该再等了，即便我们还不完全了解它。

我们对这一疗法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？最大的顾虑是什么？

Len 医生：我们还不确定这一疗法的疗效会持续多久，也不清楚长期的副作用是什么。因为这一疗法出现的时间还太短，不可避免地，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预见的。这也是为什么长期跟进患者是很重要的。

有些患者对治疗有很好的反应，但反应时间很短。治疗本身由于副作用的问题，也可能会危及生命。人们不应该觉得这会是一个适合所有患者的疗法。它可能只适合一小部分患者。此外，即便获得批准，它也不会在每家医院普及。目前的计划是，它只会在少数几个治疗中心使用，只有少数人会符合条件使用它。

这一疗法的制造过程也很复杂，涉及多个需要严密关注细节的步骤：细胞如何被取出、处理、运输、制造、扩增，并最终输回患者体内。如果有一步没有做好，就有可能产生非常严重的后果。

如果 FDA 在后半年批准了这一疗法，谁会从中受益？

Len 医生：被批准后，这一疗法只适用于具有特定类型白血病和淋巴癌的某些患者，并且这些患者在其他的治疗中都失败了。事实是，我们已经有针对这些癌症的有效的治疗方法，这一疗法适合的患者是在所有这些治疗中都失败的人。这是一小部分人。虽然这部分人中的一些已经从临床试验中获益，但 FDA 的批准会让更多的患者可以接触到这一疗法。

生产该疗法的公司正在寻求它的获批，用于治疗一小群特定的患者。但我们希望这一疗法也能在其他癌症类型和患者群体中起作用，你有多希望？

Len 医生：我一直担心癌症治疗领域的希望和炒作——过高的挑战却无法实现。但在过去 7 - 8 年间，我对这些免疫疗法的效果感到很惊讶，特别是在那些过去被认为已经无药可治的患者身上。CAR- T 疗法为这些晚期患者提供了真正的可能性，是一大进步。

临床试验会继续进行，因为还有很多要了解。研究者在努力改善这一疗法，并在更多癌症类型，包括实体瘤中进行尝试。

参考资料

[1] Panel Backs CAR T-cell Therapy for Leukemia: What You Need to Know and What’s Next